“是悲傷，因愛而悲……”蕭霆回答道，“愛情是一個神奇的東西，它能夠左右一個人的情感，悲傷、憤怒、歡樂、麻木等等，你說你有人的情感，那我問你，你愛過嗎？”

“……”傀儡沈默了，她不該知道該如何回答，內心中的情感告訴她，她必須回答，哪怕是謊言，“我愛過啊。”

“是嘛？那我再問你，愛上一個人，是什麽樣的感覺？”

“……”

在傀儡的意識中，回憶起一番畫面。

一個穿著清淡的男子，他比較沈默寡言，但是他的目光卻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。

“炘熤，你怎麽老是看著我？”

“……”

這個男子是炘熤，而在他的旁邊，是個長得比較粗糙的男子，他叫沐沈，和前者相反，他的話很多。

“我說悶騷青，你老是盯著小妹看，是不是對小妹有意思啊？”沐沈的眉頭很濃，笑起來的時候會給人帶來一種喜感。

“沒有。”聞言，炘熤別過頭去，他的臉上閃過一抹紅暈，隨後又轉過身，好像是很害怕自己的表情被發現似的。

卻在這個時候，沐沈忽然看向自己，他摸著後腦勺，道：“那個，南稚妹子啊，咱們幾個相處了很長一段時間吧。我覺得有些事情該和你講了，你看你長得這麽漂亮，我和悶騷青長得也不賴，不過他對你沒意思，我正好有一個大膽的想法。”

“|哦？什麽想法？”南稚眉頭一松，好奇地看著沐沈。

他道：“也沒啥，就是咱倆在一起唄，湊個一對什麽的。”

在沐沈身旁的炘熤，身軀一慎，此時卻聽到了南稚的回答。

“嗯……好吧，我答應你。”南稚輕快地笑道，“不過，我是開玩笑的。我連什麽是一對都不知道，你總得先告訴我吧。”

在這件事之後，炘熤就失蹤了，創元九帝從此就少了一人，持續了整整八十年。

八十年後，炘熤整個人就變了，自己的真實身份也在此時暴露，但是那個時候炘熤的眼神變得很奇怪，那是無比的執著，他還說了一句話。

“所謂愛情，不瘋魔，不成活！炘熤此生，唯愛南稚，如有半句虛言，願受萬鴉啄心之苦，並永世不得輪回！”

回到現實之中，此時傀儡的記憶中，看到了九帝大戰之後的結局，炘熤到死都要守護自己，他為什麽要這樣做？人的生命只有一個，他為什麽寧願去死，也要讓自己活下去……

“以前我是不懂，但自從九帝之戰過後，我漸漸地明白，所謂愛，不瘋魔，不成活。”南稚的目光很是柔和，她看著蕭霆道：“少年，你叫蕭霆是吧，沐沈大哥的眼光倒是不錯，你對愛情這麽了解，心中也有深愛的人吧？”

聞言，蕭霆陷入沈默，他不想去回憶，自己的過去可以說是一塌糊塗，即便是穿越之前，和穿越之後也沒什麽兩樣，但是自從遇到樓前風之後，自己的命運開始改變，在此之後便是結識了蕭婉玉。

“我有深愛的人，但我卻無法留住，我身邊的摯愛，一個個地都離開了我，有的生也有的死，而我此刻卻無能為力……”說到這裏，蕭霆握緊了拳頭，他開始立誓，道：“蕭霆此生，若不拼命將鬼府趕盡殺絕，絕不茍活！”

少年的聲音響徹了整個房間，南稚聽得出蕭霆此時的情緒，但她現在仿佛看到了炘熤，少年說的話和他的那句話有些像，語氣如出一轍。

南稚眼眸中閃爍著淚光，她心裏在想，‘所謂愛，不瘋魔，不成活，說的或許是這個意思吧？我明明沒有心，卻會莫名其妙地感到胸口很痛……’

心靜了下來，蕭霆將目光轉向傀儡，卻見她的眼角下的淚珠，這真的是傀儡嗎？傀儡竟然能流淚，南千機到底是何許人也，制作出的傀儡竟然如此接近於人！難怪被列入五大副職之中，不難想象，五大副職或許真的有這匹敵創元九帝的實力，哪怕不是修真者……

“原來這就是心痛的感覺，可笑我在死之前沒能體會到，此生我已經無憾，我願永遠沈眠，直到他的轉世來喚醒我。”她笑了笑，道：“少年，剛才一直忘記自我介紹了，我叫南稚，是青帝和雷帝的摯友，我很快就要走了，在這之前，送你一份禮物，來把手伸給我。”

不知道為什麽，蕭霆卻相信了她的話，此時神農女更是百般阻撓也無法改變他的決定。

只見南稚伸出她的左手，與自己的手掌貼在一起，只見一道光球從她的頭部竄出，順著手進入蕭霆體內。

“這是能夠在緊要關頭保你一名的精神之珠，只會生效一次，這也算是我對炘熤和沐沈的補償吧，害的他們二人反目，是我的責任。”說到這裏，她微微笑起，道：“精神之珠是傀儡的生命之柱，沒了它我很快就會變為一具不會動的木頭，對了少年，有一件事我得提醒你，太古生花島的西生花，這個人要好生提防，九帝之戰的導火線和她有著必然的聯系。”

此時，蕭霆輕輕點頭，畢竟對方將重要的東西給了自己，她就沒有理由騙自己，只是西生花和南千機的事情有些奇怪，五大副職難道不是一個團隊嗎？但這一點估計現在沒人能夠為自己回答。

忽然，兩道聲音從自己身後響起，這讓蕭霆微微一驚，能夠無聲無息地出現，實力必然高於自己。

“師傅！”

轉身一看，卻見到了耿萬姬和一位傀儡一般的家夥。

“萬姬、百遷，沒想到離死之前還能再見你們一面。”南稚放下手，她輕聲的一笑，“看見你們活著，我真的很開心，不過百遷你為什麽要使用那個禁術呢，全身傀儡化的代價，你不清楚麽？”

“師傅，我……”寒百遷此時激動地說不出話來，多少年了，師傅的面容一點都沒變，唯一變得就是她身上泛起的光芒。

“好了別說了，為師這幾十年來一直瞞著你們，其實我不是人，而是一具高階傀儡。”南稚自責道：“我真名也不是南千機，而是南稚，瞞了你們這麽久，不會怪為師吧？”

聽到這裏，耿萬姬和寒百遷都知道高階傀儡的定義，既然師傅說了，那就一定是事實。

不過從進來之後一直沈默的耿萬姬，終於忍不住說話了。

“師傅！我不管你是人還是傀儡，我耿萬姬此生要追隨你！哪怕海枯石爛，哪怕化為一堆枯骨，哪怕你心有所屬，我無怨無悔！”耿萬姬咆哮著，因為她看得出後者身上的光芒是何物，他也知道南稚即將離開人世。

“或許……這就是愛情，不瘋魔，不成活……”留下最後一句話，南稚帶著笑容，伴隨著餘光掃過，變為了一堆白骨和爛肉散落了一地。

南稚的最後一句話，在蕭霆的腦海中不斷地縈繞，他擔心此刻蕭婉玉會做出和南稚一樣的舉動，因此他才要變得更強！早一點救出蕭婉玉。

卻在這時，耿萬姬低下了頭。

“我說過，此生追隨你，哪怕生死邊緣，沒有絲毫猶豫……”

蕭霆看向耿萬姬，只見到一滴眼淚落下，後者的生息一瞬間化作虛無。

“師弟，你到了下面，我可不能讓你亂來，我承若過師傅，要照顧你一輩子……”說完，寒百遷的臉上掛起一道笑容。

等到蕭霆回頭去看的時候，他的生息也蕩然無存。

這更加地應了南稚的話，所謂愛，不瘋魔，不成活。

蕭霆此刻有些擔憂，希望這種悲劇，不要發生在自己身上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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